《常雨欣的鬼缠身噩梦》


《常雨欣的鬼缠身噩梦》

2013年的秋天,红阳初中的校园总是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,尤其是下过雨后,操场边的排水沟里积满了混着烂泥的污水。那时候的常雨欣是个不起眼的女孩,身材普通,甚至有点偏矮,肩膀窄窄的,留着一头油腻腻的齐肩短发,脸上总是挂着一副无精打采的表情。她在班上没什么朋友,同学们私下里都说她“怪”,因为她总爱一个人蹲在操场角落,嘴里嘀咕着谁也听不清的话。有人说她在念咒,有人说她在发牢骚,可没人当回事——谁会去管一个初中生的怪癖呢?

到了2014年的冬天,一切都变了。那是个阴冷的下午,天空灰扑扑的,像被一块脏布蒙住了眼睛。那天常雨欣没来上学,班主任懒得过问,只当她又偷懒。可没人知道,她前一天在回家路上捡到了一块破手帕——黑乎乎的,边角沾着干涸的血渍,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味。她也不知道为什么,就是觉得那东西“有点意思”,随手塞进了口袋。

那天夜里,常雨欣睡得迷迷糊糊,突然觉得胳肢窝一阵刺痒,像有根细毛刷轻轻扫过。她皱着眉,哼了一声,伸手去挠,却什么也没摸到。她翻了个身,嘀咕道:“该死的蚊子。”可那痒感没停,反而越来越凶,像有无数只小爪子在她皮肤里钻来钻去。她猛地睁开眼,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昏光瞅了瞅,手指干干净净,可腋下却痒得她咬紧牙关,牙齿咯吱作响。

“谁在那儿?”她哑着嗓子喊了一声,声音里透着点慌。可房间里静得吓人,只有她自己的喘气声。她爬起来,抓起床头的手机想开灯,可屏幕刚亮,那痒感突然炸开,像有只无形的手狠狠挠了一下她的右边胳肢窝。她“啊”地尖叫一声,手机摔在地上,整个人缩成一团,双手死死捂住腋下。可那痒意像疯了似的,钻过她的指缝,直往深处挠。她忍不住笑出声,可那笑声听着像鬼嚎,嗓子都破了音:“哈哈……别挠了……哈哈……救命啊!”

她扑腾着滚下床,膝盖狠狠磕在地板上,疼得她吸了口冷气,可那痒比疼还折磨人。她开始满地打滚,双手胡乱抓挠腋下,睡衣被她扯得歪七扭八,露出汗津津的皮肤。就在这时,她听见一个低低的笑声,从墙角传来,沙哑又阴冷。她猛地抬头,瞪圆了眼,却只看到黑漆漆的房间。可那笑声没停,像针一样刺进她耳朵,跟那挠痒的感觉搅在一起,让她脑子嗡嗡作响。

从那天起,常雨欣再也没消停过。她管那东西叫“痒鬼”,因为它像是黏上了她,每晚准时来报到,专挑她的胳肢窝下手。她试过洗澡,用肥皂搓到皮肤发红;试过涂风油精,辣得她直掉泪;甚至拿指甲刀剪掉腋下的毛,可一点用都没有。那痒感越来越敏感,越来越深,像有无数只手在她腋下挠啊挠,挠得她皮肤肿了,挠得她指甲里塞满了死皮和黏糊糊的汗渍。

到了2014年春天,常雨欣瘦得皮包骨,眼圈乌黑,头发乱糟糟地贴在头皮上,像一团油腻的杂草。她不敢去学校,因为那痒鬼白天也开始折腾她。有一次她在街上走着,突然痒得蹲下来,双手插进腋下使劲抠,嘴里发出一种混着哭和笑的怪声:“别……别挠了……我错了……”路人纷纷躲开,有的捂着鼻子皱眉,有的低声骂她“神经病”。她挠得太狠,腋下的皮肤破了,渗出血丝,混着汗水淌下来,黏在衣服上,散发出一种酸臭味。

更糟的是,她的胳肢窝越来越怕痒,哪怕衣服轻轻摩擦一下,她都觉得像被羽毛扫过,痒得她浑身发抖。有天晚上,她实在受不了,跑到厨房拿了把水果刀,想把腋下的肉挖掉。她站在镜子前,咬着牙举起刀,额头上满是冷汗。可还没动手,那痒鬼又来了,这次不光挠,还像在捏、在抠、在撕扯。她疼得尖叫,手一抖,刀掉在地上,划破了她的脚踝。她瘫坐在地,满脸泪水,嘴里喊着:“你到底要啥!我错了!我扔了还不行吗!”

可那痒鬼像是听不懂,只顾着变本加厉。到了夏天,常雨欣彻底崩溃了。那痒感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,走路时痒,坐着时痒,连喘口气都痒。她开始失控,经常痒得满地翻滚,衣服裤子被汗水和尿液浸透——没错,她开始大小便失禁。那痒太要命了,痒到她脑子一片空白,痒到她肌肉抽搐,裤子湿了一片又一片,屋子里满是刺鼻的尿臊味。她试过用绳子绑住双手,可绳子一碰到腋下,反而让那痒感更疯,她一边哭一边笑,尿液顺着腿流到地上,混着她抓烂的皮肤屑,黏糊糊地糊了一片。

有一次,她妈妈推开门,看到她缩在墙角,满身污迹,手指还在腋下抠个不停,嘴里嘀咕着:“痒……痒死我了……”她妈妈吓得腿一软,扑过去想抱住她,可常雨欣却一把推开,尖叫道:“别碰我!你身上有鬼!”她妈妈愣在原地,眼泪哗哗地流,可常雨欣已经疯了似的冲出门,光着脚在街上跑,边跑边挠,裤腿湿漉漉地滴着黄水,路边的野猫都朝她嘶嘶叫。

日子一天天过去,常雨欣变得人不人鬼不鬼。她不再说话,整天缩在角落,双手插在腋下,挠得指甲都翻开了,腋下的皮肤红一块黑一块,散发着一股烂肉的臭味。她的裤子从来没干过,尿液和粪便混在一起,黏在腿上、地上、床单上,屋子里臭得像个垃圾堆,连老鼠都不敢靠近。邻居们受不了,报警了好几次,可警察一来,她就钻到床底下,嘴里发出一种低低的呜咽,像哭又像喘。

到了2014年的冬天,常雨欣不见了。有人说她被送进了疯人院,有人说她跑进了山里再也没回来。她家那间屋子后来没人敢住,新搬来的租客总说半夜能听见怪声——像是有人在喘着气笑,又像是手指在皮肤上挠啊挠的声音。红阳初中的老同学偶尔提起她,都忍不住皱眉,说:“常雨欣啊,真是活该,谁知道她捡了啥脏东西,才会被鬼缠成那样。”

从那以后,她的胳肢窝怕痒的故事成了红阳镇的怪谈,有人说是她捡了不该捡的手帕,有人说是她得罪了什么邪东西。可没人知道真相,只知道那个不起眼的女孩,曾经活生生地被痒折磨成了一个满身污秽的废人,直到永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