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端:阴谋的种子
2013年的红阳初中是个破旧的地方,教学楼墙皮剥落,露出斑驳的水泥,操场的水泥地裂缝纵横,雨天积水,晴天扬尘。镇子小而沉闷,学生们的生活单调得像一潭死水。孙睿瑶、李听睿、胡明林和毛鲁琛是初二三班的学生,四人性格迥异,却因一次恶作剧,命运被无形地捆绑在一起。
孙睿瑶是班里的班花,肤白如雪,眼睛细长而明亮,笑起来嘴角微微上翘,带着点勾人心魄的味道。她身材高挑,校服穿在她身上总比别人好看几分,走路时长发轻甩,像一幅流动的画。班里的男生暗恋她,女生嫉妒她,她却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,喜欢捉弄别人,尤其是胆小的人。李听睿是她的“陪衬”,一个白净秀气的女孩,眉眼清秀,头发扎成马尾,说话轻声细语,可一紧张就脸红,低头抠手指,像只受惊的小兔子。胡明林是个大块头,胖得裤腰带都勒不住,脸上痘痘红得像要爆开,笑起来声音洪亮,像个破锣。毛鲁琛则是班里的“怪胎”,胖胖的像猪,眼睛深陷,走路低着头,手总揣在破旧的校服口袋里,像藏着什么秘密。
那是个十月下旬的傍晚,放学后天色昏沉,乌云压得低低的,空气里飘着湿冷的土腥味。孙睿瑶站在教室门口,手里拿着一根从操场捡来的树枝,笑得明艳动人:“今晚去后山仓库玩招鬼游戏,谁敢来?”她瞥了眼李听睿,见她低头抠手指,嘴角一撇:“听睿,别又怂了啊。”李听睿脸红得像苹果,细声说:“我、我去,别笑我。”胡明林拍着胸脯,咧嘴笑道:“有我在,鬼都不敢来!”毛鲁琛没吭声,默默跟在后面,手里攥着一块沾满泥巴的石头,眼神阴沉。
后山仓库是个废弃多年的地方,墙上爬满青苔,窗户破得只剩几块碎玻璃,风一吹就呜呜作响。里面堆着老旧的课桌椅,有的缺腿,有的桌面烂得露出木刺,还有一堆发霉的作业本散落在地,散发着酸腐味。四人推开吱吱作响的铁门,灰尘扑扑直冒。李听睿皱着眉,小声嘀咕:“这地方好臭,能不能不去?”孙睿瑶斜她一眼,冷笑:“怕了就滚,别在这丢人现眼。”
他们用粉笔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圆圈,中间摆上一根偷来的半截蜡烛,火苗跳跃,映得四张脸忽明忽暗。孙睿瑶带头念咒,声音低沉又带着点戏谑:“阴间的魂啊,听我召唤,现身吧……”她边念边偷瞄李听睿,见她缩着肩膀,嘴角露出得意的笑。李听睿双手攥紧裤腿,额头渗出细汗,眼睛不敢乱看。胡明林咯咯笑,拿脚踢她:“抖啥啊,小丫头!”毛鲁琛低着头,手指在石头上摩挲,嘴角微微抽动,像在忍住什么。
蜡烛火苗猛地一晃,灭了。一阵阴风从破窗吹进来,卷起地上的灰尘,呛得人咳嗽。孙睿瑶尖叫一声,跳起来就跑,鞋底踩在一摊黏糊糊的液体上,滑倒在地,校服沾满灰尘,头发散乱。李听睿吓得瘫坐在地,双腿发软,裤裆一热,尿液渗了出来,湿透了裤子,骚味弥漫开来。胡明林指着她哈哈大笑:“你看你,吓尿了,真丢人!”毛鲁琛慢慢站起身,盯着黑暗的角落,低声说:“它来了。”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,带着一丝颤抖,又像是兴奋。
没人看清那晚发生了什么。仓库的门砰地关上,外面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,像有人在喉咙里咕噜噜地喘气。四人跌跌撞撞跑出去时,天已完全黑了,月亮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。回去的路上,李听睿低着头,裤子湿漉漉地贴在腿上,走一步滴一步,留下一串黄色的水渍。孙睿瑶整理着头发,皱眉嘀咕:“真晦气。”
孙睿瑶的崩溃
第二天,孙睿瑶没来上课。老师说她家里出了事,没多解释。几天后,镇上传开消息:班花孙睿瑶死了,死得诡异。那是个下雪的晚上,她妈妈说她洗澡时突然发了狂,尖叫着冲出浴室,手里抓着块碎瓷片,满脸是血。她妈妈吓得魂飞魄散,喊她停下,可她像没听见,冲进客厅,用瓷片划自己的脖子,血喷得墙上、地上到处都是,鲜红的血混着她吐出的黄绿色胃液,臭得刺鼻。她倒下时,嘴里咕咕哝哝地说:“别看我,别看我。”警察来的时候,浴室地板黏糊糊一片,她的尸体蜷成一团,指甲翻开,脸上却挂着诡异的笑,像在嘲讽谁。
邻居说,那晚听到她家传来怪声,像猫爪子挠玻璃,咔咔咔的,渗人得很。可她家就她一人,爸妈都在厂里加班。有人偷偷说,她死前两天一直在家门口徘徊,嘴里念叨着“它盯着我”,那张漂亮的脸被她自己抠出一道道血痕,眼角红得像充了血,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,完全没了班花的风采。
李听睿的沉沦
李听睿失踪是在孙睿瑶死后一周。她失踪前变得很奇怪,整天缩在教室角落,低着头,手指抠桌角,抠得指甲缝里全是木屑。同学问她怎么了,她抬起头,眼睛瞪得像要掉出来,细声说:“我听见它了,在水里叫我。”那天放学,她没回家,第二天也没来。
一个月后,镇边水沟里发现了她的尸体。那是个臭气熏天的下水沟,漂着死鱼和垃圾,夏天蚊子嗡嗡乱飞。尸体被捞上来时,泡得发白,脸上的皮被啃得坑坑洼洼,像被老鼠一点点咬掉。她的眼睛瞪得老大,眼球浑浊,嘴角裂开,露出黑黄的牙。法医发现,她胃里塞满了泥巴和蠕动的虫子,手指甲里全是抓痕,指尖的肉磨没了,像在死前拼命抓过什么。裤子烂得稀碎,屎尿混在一起,顺着腿流了一地,臭得捞尸的人当场吐了。
她妈妈哭着说,她失踪前几天一直在喊头痛,晚上睡不着,抱着头在床上打滚,嘴里喊:“水里,水里!”有一次半夜,她听见女儿房间传来哗哗的水声,推门一看,李听睿蹲在地上,用手抓地板,抓得满手是血,裤子湿透,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。她问怎么回事,李听睿转过头,咧嘴一笑,牙缝里全是黑泥,细声说:“它拽我下去啦。”
胡明林的腐烂
胡明林的死最恶心。2014年夏天,镇上热得像蒸笼,空气里飘着垃圾发酵的味儿。他失踪前几天一直在学校附近晃悠,满身臭味,衣服上沾满油渍和饭粒,脸上痘痘挤破了,流着脓水。他见了人就咧嘴笑,嘴里念叨:“饿了,饿了,给点吃的吧。”可他手里攥着半个馒头,上面爬满苍蝇,他却低头啃得津津有味。
尸体在后山发现,趴在一堆垃圾上,肚子胀得像皮球,轻轻一碰就淌出黑绿色液体,臭得人头晕。脸被啃得只剩骨头,眼窝空荡荡的,嘴里塞着一团腐烂的老鼠肉,牙缝里卡着毛和血丝。他的手抓在垃圾堆里,指甲缝里全是泥和屎,裤子烂得露出半截腿,上面爬满蠕动的蛆。法医说,他死前至少饿了好几天,可胃里全是垃圾和腐肉,像被逼着吃了下去。
有人说他死前在后山转悠,嘴里叼着根烂骨头,边嚼边笑,满嘴黑血。他走路拖着腿,像被人拽着,眼睛直勾勾盯着前面,嘴里嘀咕:“它让我吃,它让我吃。”发现尸体那天,垃圾堆旁还有一串小而深的脚印,像小孩的,可周围没人见过小孩。
毛鲁琛的折磨
毛鲁琛没死,但比死了还惨。那晚仓库的事后,他的胳肢窝开始奇痒无比。起初他只是挠两下,可没几天,那痒感就像虫子钻进肉里,越来越深,越来越疯。他开始使劲抓,用指甲抠,抠得皮破血流,渗出黄色脓水。教室里总飘着酸臭味,同学们捂着鼻子躲他,他却低头挠个不停,手指缝里全是血和皮屑。
痒感越来越敏感,风一吹就痒得发狂,衣服一摩擦就像针扎。他不敢穿厚衣服,冬天也只套件单薄校服,走路夹着手臂,身子歪斜,像个瘸子。有一次上课,他突然跳起来,抓着桌子边狂挠,嘴里发出尖利的笑声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。裤子湿了一大片,尿液顺着腿流到地板上,黄黄的,夹着股骚味,教室里顿时乱成一团。同学们尖叫着跑出去,老师捂着鼻子喊他滚出去,他却像没听见,挠得更凶,手臂上血肉模糊,露出粉红的肉。
他试过无数办法。抹药膏,干了更痒,皮肤结出硬痂,一抓就裂,淌出脓水。洗澡,水一碰就像火烧,他站在浴室里尖叫,抓着墙抠出一道道痕,屎尿失禁,淌得满地都是。他不敢出门,缩在家里,窗户紧闭,屋子里堆满脏衣服和饭盒,苍蝇嗡嗡乱飞,地上黏糊糊一片,踩上去吧唧作响。
邻居说他半夜经常尖叫,像被掐住脖子的鸡,撕心裂肺。有一次,有人透过窗户看见他光着身子在地上爬,胳肢窝挠得露出白骨,手指挂着血丝,裤裆湿乎乎一片,屎尿混在一起,淌得满地都是,屋子臭得像粪坑。他抬头看窗外,眼睛瞪得像要掉出来,嘴里喊:“别挠我,别挠我,我错了!”可那声音像是从空气里传来的,低沉阴冷,像有人在他耳边低语。
他找过医生,开了镇静剂,吃完睡一觉,醒来裤子又湿了,胳肢窝更痒,像有蚂蚁在啃。他找过和尚,和尚念经时他跳起来,抓着袈裟狂挠,尿了一裤子,吓得和尚跑了。他跪在仓库前磕头,额头血肉模糊,喊:“放过我吧,我不敢了!”可回应他的只有阴冷的笑声,像针刺进耳朵。
2014年底,他疯了。有人说他跑去后山,用石头砸胳肢窝,砸得血肉飞溅,骨头露出,嘴里喊:“痒啊!痒啊!”砸完他还笑,满嘴血沫,裤子湿透,屎尿淌了一地,像个破布袋。后来他失踪了,没人知道去哪了。但镇上的人说,每晚后山传来挠痒痒的声音,夹杂哭喊和尿骚味,像有个鬼魂被困在那里,永远摆脱不了折磨。
尾声:无人逃脱
老仓库后来被拆了,工人说地底下挖出一堆烂肉和骨头,臭得人干呕,旁边还有一滩干涸的尿渍。镇上的人不敢靠近那片地,孩子们放学绕着走,大人晚上锁紧门窗,生怕听见那挠痒痒的声音。
有人说,孙睿瑶、李听睿和胡明林的死是报应,他们招来的东西带走了性命。而毛鲁琛的遭遇是诅咒,他没死,却被折磨得生不如死。那晚仓库里发生了什么,没人说得清。可每当夜深,风吹过镇子,总有人闻到一股腥臭,像腐烂的肉,又像尿湿的裤子,还有那若有若无的笑声,低沉、阴冷,像在嘲笑所有试图遗忘的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