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一骁的报应
2013年的秋天,红阳初中那座老旧的教学楼里,总是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。王一骁是个不起眼的学生,瘦瘦高高,脸上总挂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笑。他不是那种成绩拔尖的学霸,也不是老师眼里的乖孩子,但他有个毛病——爱捉弄人。那时候,班里有个比他矮半头的女孩,叫小静,胆子小,性格内向,总是低着头走路。王一骁最喜欢干的事,就是趁小静不注意,偷偷伸出手在她胳肢窝下挠几下。小静每次被挠得尖叫着缩成一团,眼泪都憋出来了,可王一骁却笑得前仰后合,还招呼其他同学一起看热闹。
“小静你怕啥啊?不就是挠两下嘛,哈哈哈!”他一边说一边模仿小静缩脖子的样子,声音尖得像个破锣。那时的王一骁,从没想过自己会为这点“乐子”付出什么代价。
2014年的夏天,小静突然转学了。没人知道她去了哪,有人说是因为家里搬走了,也有人偷偷传言,说她受不了王一骁的欺负,精神出了问题。不管真相如何,小静走后,班里安静了不少,王一骁也少了点“乐子”。不过,他的生活照旧,日子一天天过去,红阳初中的旧楼也渐渐被翻新,王一骁的故事似乎就该在这平淡中被遗忘。
直到十年后的2024年秋天。
那天晚上,王一骁独自躺在租来的小公寓里,空调坏了,房间里闷得像个蒸笼。他翻来覆去睡不着,汗水顺着额头淌下来,黏糊糊地贴在枕头上。就在他迷迷糊糊要睡着时,突然感觉胳肢窝里一阵刺痒,像是有根羽毛轻轻扫过。他皱着眉伸手挠了挠,可那痒意没消,反而更强烈了,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皮肤底下爬。他猛地坐起来,打开灯,低头一看,胳肢窝的皮肤红得吓人,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抓过。
“见鬼了这是……”他嘀咕着,抓起手机照了照镜子。镜子里,他的脸憔悴得像个老男人,眼袋耷拉着,胳肢窝的红痕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狰狞。他甩甩头,觉得自己可能是太累了,关了灯又躺回去。可刚闭上眼,那痒意又来了,这次更狠,像是有只冰冷的手指在他胳肢窝里抠挖,痒得他全身一激灵,忍不住“哈哈”笑出声。可那笑声听起来一点也不开心,反而透着股诡异的颤抖。
他跳下床,疯了一样挠着胳肢窝,指甲都抠出血了,可越挠越痒,痒得他眼泪鼻涕全下来了。他咬着牙忍着,可那感觉就像有只无形的手在他皮肤里钻来钻去,时轻时重,时而像羽毛扫过,时而像针尖刺入。他站不住了,跌坐在地上,双腿乱蹬,嘴里发出一种介于哭和笑之间的怪声:“哈哈哈……别……别挠了……哈哈……救命……”
就在这时,他感觉房间里冷了下来,窗外明明没风,窗帘却微微晃动。他抬起头,隐约看到床边站着一个模糊的黑影。那影子很矮,像个小女孩,披散的头发遮住了脸,身体微微佝偻着。王一骁愣住了,心跳快得像擂鼓,他想喊,可嗓子像被堵住了一样,只能发出“嗬嗬”的喘气声。那影子慢慢靠近,头一歪,发出一声低低的笑,像是在模仿他当年嘲笑小静的语气:“不就是挠两下嘛……怕啥啊……”
王一骁吓得一哆嗦,裤子瞬间湿了,一股热流顺着大腿淌下来,尿骚味弥漫开来。他顾不上恶心,爬着想往门口跑,可那影子比他更快,一眨眼就到了他面前。他还没来得及尖叫,就感觉两只冰冷的小手钻进了他的胳肢窝,狠狠一挠。那痒意瞬间爆炸,像千万只蚂蚁同时啃咬他的神经,他整个人弓起身子,笑得撕心裂肺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,嘴里喊着:“别挠了!我错了!我错了!”
可那影子根本不听,挠得更起劲了。王一骁在地上滚来滚去,双腿乱踢,裤子里的尿液被挤得四处飞溅,地板上很快就积了一滩黄浊的液体,混着汗水和泥垢,散发出刺鼻的恶臭。他想抓住什么,可双手只能胡乱挥舞,指甲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“吱吱”声。他的胳肢窝已经红肿不堪,皮肤被他自己抓得破了皮,血丝渗出来,和汗水混在一起,黏糊糊地滴在地上。
“哈哈哈……救……哈哈……救命……”他笑得喘不上气,喉咙里发出一种像老式风箱拉动的破音。就在他觉得自己要被痒死的时候,那影子停了手,蹲在他面前,低声说:“你不是喜欢挠吗?现在轮到你了……”声音细细的,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,却带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怨气。
王一骁瘫在地上,喘着粗气,裤子湿透了,地板上满是尿液和污渍,房间里臭得像个下水道。他以为噩梦结束了,可接下来几天,他发现事情才刚开始。
从那天起,王一骁的胳肢窝变得越来越敏感,哪怕衣服轻轻蹭一下,他都会痒得跳起来。更可怕的是,那痒意开始不受控制地发作,有时在半夜,有时在白天,甚至在他上班的时候。他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员,平时老老实实坐在格子间里,可现在,他经常突然笑得像个疯子,双手捂着胳肢窝在地上打滚,同事们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他。
有一次开会,他正低头记笔记,突然胳肢窝一痒,他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紧接着就止不住了,笑声越来越大,越来越尖,震得会议室的玻璃门都在抖。他捂着嘴想忍,可那痒意像潮水一样涌上来,他一边笑一边抓着胳肢窝,抓得衬衫都撕破了,露出红肿溃烂的皮肤。同事们吓得站起来,有人喊:“王一骁你怎么了?!”他却只能一边笑一边哭,嘴里含糊不清地说:“哈哈……痒……哈哈……救我……”
会议没开完,他裤子就湿了。不是一点点,而是像开了闸的水龙头,尿液顺着椅子淌到地上,滴滴答答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。紧接着,一股更浓的臭味散开,他失禁了,大便混着尿液糊在裤子里,黏腻腻地往下流。同事们捂着鼻子退开,有人干呕起来,有人尖叫着跑出去叫保安。王一骁瘫在椅子上,脸憋得通红,眼泪鼻涕淌了一脸,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地笑:“哈哈……别……哈哈……别挠了……”
从那天起,他再也没去上班。公司把他辞了,理由是“精神异常,无法胜任工作”。他躲在家里,不敢出门,可那痒意却没放过他。每天夜里,那矮小的黑影都会出现,蹲在他床边,用冰冷的手指在他胳肢窝里挠啊挠,挠得他满地打滚,挠得他尿了一床又一床,挠得他连哭都哭不出声。房间里堆满了脏衣服和被褥,地板上满是干涸的尿渍和粪便,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酸腐的恶臭,连窗外的野猫都不敢靠近。
他的胳肢窝越来越怕痒,皮肤已经烂得不成样子,红肿、渗水,还生出了脓包。他不敢洗澡,因为水一碰到就痒得要命,只能用手帕蘸点酒精擦擦,可那刺痛更让他崩溃。他试过吃药,试过求神拜佛,甚至找了个跳大神的“大师”来看,可那大师刚进门就捂着鼻子跑了,扔下一句:“你这是惹了不干净的东西,活该!”
日子一天天过去,王一骁瘦得像根竹竿,头发乱糟糟地黏在头上,眼睛凹得像两个黑洞。他不敢照镜子,因为每次看到自己那张满是污渍的脸和溃烂的胳肢窝,他都会吓得尖叫。他知道,那个黑影是小静,是他当年欺负的那个女孩。他试着道歉,跪在地上磕头,哭喊着:“小静我错了!我真的错了!放过我吧!”可那影子只是冷冷地看着他,低声重复:“不就是挠两下嘛……怕啥啊……”
到2025年春节,王一骁已经彻底疯了。他整天缩在角落里,抱着膝盖,嘴里念叨着:“别挠了……别挠了……”可那痒意从没停过,他的胳肢窝烂得露出肉来,脓水滴在地上,和尿液粪便混在一起,散发出一股让人作呕的恶臭。邻居受不了了,报警把他送进了医院,可医生检查不出病因,只能把他绑在床上,给他打镇静剂。
可即使在医院,那黑影还是跟着他。每到深夜,护士就听见病房里传来一阵阵狂笑,夹杂着哭声和咒骂声。第二天早上,他们发现王一骁的床单又湿又臭,尿液粪便糊了一床,他的胳肢窝被他自己的指甲抓得血肉模糊,嘴里还在喃喃自语:“痒……哈哈……痒到永远……”
到这还没完。王一骁的下半辈子,就这么在疯人院里度过。他的胳肢窝永远痒着,永远被那只冰冷的小手缠着,尿液和粪便成了他生活的常态,肮脏和恶心成了他甩不掉的影子。而那个矮小的黑影,再也没离开过他身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