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红阳厂小学那个破旧的操场边,2007年的秋天,王兵第一次踏进了教室。他是个瘦高个儿,头发稀疏,眼睛总是眯着,像在算计什么。那时候,他是五年级的数学老师,嗓门洪亮,喜欢用教鞭敲桌子吓唬学生。他的嘴角总是挂着一丝冷笑,尤其是面对那些算术题做不出来的孩子时,笑得更阴森了。学生们私下议论,说他像个“活阎王”,没人敢惹他。可谁也没想到,这个“活阎王”多年后会落得个让人既恶心又忍不住偷笑的下场。
王兵在红阳厂小学教了六年数学,直到2013年夏天,他突然辞职了。据说是因为得罪了人,有人说他偷拿了学校的公款,有人说他跟家长吵架被投诉,总之,他走得悄无声息,像一阵风刮过没人记得。可他不知道的是,他那些年在教室里冷嘲热讽、拿教鞭抽学生的日子,早就在冥冥之中给他埋下了报应的种子。
辞职后的王兵回了老家,一个偏僻的小村庄。他租了间破屋子,靠着点积蓄过日子。起初,一切还算平静,可到了2014年的某个深夜,他开始觉得不对劲。那天晚上,月亮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,屋子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。王兵躺在床上,迷迷糊糊要睡着时,突然感到胳肢窝一阵刺痒,像有根羽毛在轻轻挠他。他“咯咯”笑了几声,翻了个身,以为自己做了个怪梦。可那痒感没停,反而越来越重,像有无数只小手在他胳肢窝里抓来抓去。
“谁啊?别闹!”他嘟囔着坐起来,打开灯,四下看看,屋子里空荡荡的,连只老鼠都没有。他挠了挠胳肢窝,皮肤上红了一片,可痒劲儿还是没消。他皱着眉,嘴里骂骂咧咧:“他娘的,见鬼了!”说完倒头又睡。可刚闭上眼,那痒感又来了,这次更狠,像有人用指甲抠他肉里。王兵猛地跳下床,双手使劲挠,挠得皮肤都破了,渗出血丝,可越挠越痒,痒得他满地打滚,嘴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尖叫,像猪被捅了一刀。
从那天起,王兵的噩梦开始了。他发现,不管白天黑夜,那种诡异的痒总会不定时地冒出来。有时候他在村口跟人聊天,正说得眉飞色舞,突然就“哎哟”一声,双手猛抓胳肢窝,脸皱成一团,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猴子。村里人起初还问他怎么了,他支支吾吾说“皮肤病”,可时间一长,大家都看出不对劲——他那胳肢窝红得像烂桃子,抓得血淋淋的,衣服上全是汗渍和黄乎乎的污渍,臭得老远都能闻到。
更恶心的是,这痒好像还有“灵性”。越是王兵不想让人看见的时候,它越发作得厉害。有一次,他在村里集市上买菜,正跟卖菜的大娘讨价还价,突然那痒劲儿冲上来,他“哈哈哈”狂笑起来,手忙脚乱地挠,裤子却湿了一片——他憋不住尿了。黄澄澄的尿液顺着裤腿淌下来,滴在泥地上,溅得旁边的大娘一脸嫌弃。她捂着鼻子骂:“王兵,你这啥毛病啊?脏死了!”王兵脸涨得通红,想解释,可痒得根本说不出话,只能一边挠一边跌跌撞撞跑回家。路上裤子湿透了,黏在腿上,走一步甩一步,留下串串水渍,引得路边的狗都汪汪叫着追他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王兵的胳肢窝变得越来越敏感,连风吹过都会让他痒得发抖。他不敢穿紧身的衣服,因为一摩擦就受不了;也不敢洗澡,因为水一冲,痒得他恨不得把皮剥下来。可不洗澡的结果更糟,他身上那股酸臭味越来越浓,胳肢窝里汗水混着血水,结成一块块黑黄的硬壳,像发了霉的馒头。村里人开始躲着他,孩子们在背后喊他“臭鬼王”,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,可他没办法,那痒像附了魔,甩都甩不掉。
到后来,王兵连出门都不敢了。他把自己关在屋里,窗户用木板钉死,整天光着膀子坐在床上挠。屋子里满是怪味,地上散落着脏兮兮的衣服和纸团,墙角还有他失禁后留下的污渍。他瘦得皮包骨头,眼窝深陷,头发乱得像鸟窝,嘴里不停念叨:“别挠了……求你们别挠了……”可那痒还是没停过。有时候他痒得实在受不了,就拿手使劲拍桌子,拍得手掌通红,可这也无济于事,反而让裤子又湿了一片。他崩溃地大喊:“我错了!我错了还不行吗!”声音沙哑,像个疯子,可没人回应,只有那无形的手继续在他胳肢窝里折腾。
村里人渐渐传开了,说王兵是被鬼缠上了。有人说他当年在小学教书时太恶毒,骂学生是“猪脑子”,还拿教鞭打得孩子哇哇哭,那些怨气化成了鬼来找他。还有人说他偷了学校的东西,遭了报应。王兵自己也开始信了,他找了个神婆来看,神婆烧了纸钱,念了一堆咒,可一点用都没有。那天晚上,他痒得更厉害了,躺在地上翻滚,裤子裙子上全是屎尿,屋子里臭得像粪坑。他哭着喊:“我错了!我再也不敢了!”可那痒还是像潮水一样涌来,永无止境。
几年过去了,王兵彻底成了村里的怪人。他不敢见人,整天躲在屋里,胳肢窝被他抓得血肉模糊,指甲缝里全是黑泥,衣服上斑斑驳驳全是污渍。他走路时弓着背,双手老是护着腋下,像个怕冷的乞丐。每逢月黑风高的夜里,村里人总能听到他屋子里传来一阵阵怪笑和哭喊,夹杂着“救命”“别挠了”的哀嚎。有人说,那是被他欺负过的冤魂在报复,有人说那是他的心魔作祟。可不管是什么,王兵的下场都成了村里人茶余饭后的笑谈——一个肮脏、恶心、永远摆脱不了痒的“臭鬼王”。
到最后,连王兵自己都放弃了挣扎。他躺在床上,瞪着天花板,嘴里喃喃自语:“痒吧……痒死我吧……”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绝望。裤子上又是一片新鲜的水渍,屋子里臭气熏天,可他已经懒得管了。那痒还在继续,一刻不停,像要把他折磨到永远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