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红阳厂小学那片破旧的操场上，2007年的秋风吹得人脸发凉，可教室里却弥漫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沉闷。李广生，那个瘦得像根竹竿、脸上总挂着阴恻恻笑容的语文老师，站在讲台上，手里攥着一把掉了漆的木尺。他那双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，像是在打量猎物。今天又是五年级二班的语文课，教室里三十多个孩子坐得笔直，低着头，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“张小刚，起来！”李广生突然一声尖喝，嗓音刺耳得像根针扎进耳朵。教室里顿时安静得掉根头发都能听见。张小刚，一个瘦弱的小男孩，哆哆嗦嗦地站起来，裤子上还带着早上跑操时蹭的泥点子。李广生冷笑一声，慢悠悠地走下讲台，手里的木尺在掌心拍得“啪啪”响。他站在张小刚面前，猛地扬起手，木尺狠狠抽在男孩的脑门上，发出一声脆响。张小刚“啊”地叫了一声，捂着头跌坐回椅子，眼泪瞬间涌了出来。
“哭什么哭？字写得跟狗爬似的，还敢上课走神？”李广生骂道，唾沫星子喷得满桌子都是。他又转过身，指着教室角落里一个戴眼镜的小女孩，“还有你，刘晓丽，昨天作业没交，今天就给我站在后面，别坐着碍眼！”刘晓丽咬着嘴唇，低头走到教室最后，瘦小的身影靠着墙，像个被遗弃的影子。
这样的日子在红阳厂小学持续了六年。从2007年到2013年，李广生成了孩子们心中的噩梦。他似乎天生喜欢折磨人，每天总要挑几个倒霉蛋，不是拿木尺敲头，就是罚站、抄书、孤立。他尤其喜欢看孩子们害怕的表情，那种无助的眼神会让他嘴角微微上扬，像吃到了什么甜头。六年里，他的手没闲过，木尺敲断了三把，嗓子骂哑了无数次，可他乐此不疲。
2013年夏天，李广生突然辞职了。没人知道原因，有人说他被家长告了，有人说他自己受不了那穷地方，总之他收拾东西走得飞快，连个招呼都没打。那天，他骑着那辆吱吱作响的破自行车，消失在红阳厂外的土路上，背影瘦得像个鬼。
可报应这东西，就像影子，总在你看不见的时候悄悄跟上来。
辞职后的李广生回了老家，一个偏僻的小村子。他住在一间破旧的土坯房里，屋顶漏风，墙角长满了霉斑。刚开始几天，他还挺得意，觉得自己终于摆脱了那群“烦人”的学生，整天躺在炕上抽烟，眯着眼哼小曲。可没过多久，怪事就来了。
那天晚上，月光从窗户缝里漏进来，照得屋里泛着惨白的光。李广生睡得迷迷糊糊，突然觉得胳肢窝一阵刺痒，像有根羽毛在轻轻扫。他“嘿”地笑了一声，以为自己做梦，随手挠了两下。可那痒感没停，反而越来越厉害，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他胳肢窝里拼命挠，指甲尖尖地抠着肉，痒得他骨头缝里都发麻。他猛地坐起来，伸手去抓，却什么也没摸到。
“见鬼了？”他嘀咕着，点起油灯，四下看看。屋子里空荡荡的，只有风吹过窗缝的“呜呜”声。他摇了摇头，又躺回去，可刚闭上眼，那痒感又来了。这回更狠，像几十根羽毛同时刷过，痒得他全身一激灵，忍不住“哈哈”笑出声，可笑着笑着就变了调，成了尖叫。他跳下炕，双手死命挠着胳肢窝，指甲都抠出血了，可那痒还是止不住，像钻进了骨头里。
从那天起，李广生的日子成了噩梦。白天还好，可一到晚上，那无形的“东西”就来挠他胳肢窝。开始只是痒，后来变成了折磨。他试过绑住手，可痒得受不了时，他会用脚去蹭墙，蹭得墙皮都掉了。他试过涂辣椒水，可那东西像是故意报复，挠得更狠，痒得他满地打滚，嗓子喊哑了也没用。
更可怕的是，他的胳肢窝越来越敏感。以前他还不怕痒，可现在，哪怕一阵风吹过，他都觉得胳肢窝像被针扎，痒得直哆嗦。村里人开始发现他不对劲——李广生走路时双手老夹着腋下，脸色蜡黄，眼圈乌黑，像个活鬼。有一次，他在村口跟人聊天，突然“哈哈”狂笑起来，笑得眼泪鼻涕齐流，然后整个人瘫在地上，双手乱抓，嘴里喊着：“别挠了！别挠了！”
最恶心的是，他开始失禁。那痒实在太折磨人，痒到极点时，他全身抽搐，裤子湿了一片，黄色的尿渍顺着腿流下来，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骚味。有时候更糟，大便也憋不住，黑黄的秽物糊在裤腿上，黏糊糊地往下滴。他每次发作完，都瘫在地上，衣服上、裤子上全是屎尿，臭得老远都能闻见。村里人躲着他，孩子们远远看见就捂着鼻子跑，喊他“屎裤子李”。
李广生知道自己完了。他开始疑神疑鬼，觉得这是报应。他想起那些被他打过的学生，那些哭红了眼的张小刚，那些孤零零站在墙角的刘晓丽。他甚至梦见过他们——一群孩子围着他，眼睛空洞洞的，手里拿着木尺，冲他冷笑。可醒来后，现实更残酷，那鬼手还在挠，挠得他翻来覆去，满炕都是尿渍和粪便，屋里臭得像个粪坑。
到了后来，李广生的胳肢窝已经没法碰了。一碰就痒得他尖叫，整个人蜷成一团，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狗。他的衣服裤子从来没干过，屎尿混着汗水，黏在身上结成硬块，走路时“吧唧吧唧”响。他不敢出门，整天窝在屋里，蓬头垢面，嘴里念叨着：“我错了，我错了……”可那痒没停过，像要把他活活折磨死。
村里人都说，李广生是被鬼缠上了。有人说他得罪了什么脏东西，有人说他这是积了恶果。那年冬天，他终于没熬过去。最后一晚，邻居听见他在屋里狂笑，笑得像疯了似的，然后是“哗啦”一声，像尿崩了一地。第二天推门一看，他倒在炕上，双眼瞪得溜圆，胳肢窝被自己挠得血肉模糊，裤子上、炕上全是屎尿，臭得人一进去就想吐。
从此，红阳厂小学的老人们提起李广生，都摇摇头，说：“恶人有恶报啊。”而他的故事，成了村里吓唬小孩的传说——“别惹人，不然李老师那鬼手，会来挠你一辈子！”
❄🌸Snow Cherry Blossom🌸❄ 