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,红阳中学那座老旧的教学楼里,总是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。陈天淑,当时不过十三四岁,是个不起眼的女学生。她瘦瘦高高,皮肤苍白,眼睛总是半眯着,像没睡醒似的。她不算讨人喜欢,同学们私下里都说她有点怪,喜欢独来独往,还老爱嘀咕些听不懂的话。那时候的她,成绩平平,性格孤僻,没什么朋友,唯一让人记住的,就是她那双老是搓来搓去的手,像在掩饰什么。
没人知道,陈天淑有个秘密。那年夏天,她在学校后山的废弃仓库里,偷拿了一本破旧的书。那书皮子黑乎乎的,像是被火燎过,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怪味。书里尽是些乱七八糟的符号和咒语,她看不懂,但就是觉得好玩。她躲在宿舍的被窝里,用手机的手电筒照着,一个字一个字地念,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。她以为这只是个游戏,可从那天起,怪事就开始了。
起初,只是胳肢窝偶尔有点痒。她没当回事,以为是衣服摩擦多了,或者夏天出汗捂的。她抓两下,挠几下,也就过去了。可到了2014年开春,情况变了。那痒来得又急又猛,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她胳肢窝里爬。她坐在教室最后一排,课本摊在桌上,手却忍不住伸进衣服里使劲挠。她的指甲短,可抓得狠,皮肤很快就红了一片,渗出细细的血丝。老师在讲台上讲三角函数,她却咬着牙,脸憋得通红,嘴里发出“嘶嘶”的吸气声,像在忍着什么。
“陈天淑,你干嘛呢?”数学老师皱着眉喊她。她猛地一抬头,眼神慌乱,手还僵在衣服里,引得全班哄笑。她低声嘀咕了句“没事”,头埋得更低,可那痒意却像被点燃的火苗,烧得更旺了。她开始坐不住,腿抖个不停,手指抓得更深,指甲缝里都塞满了死皮和血污。那一刻,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。
从那天起,胳肢窝的痒成了她的噩梦。晚上熄灯后,宿舍里静得能听见隔壁床的呼吸声,她却缩在被窝里,双手死死抠着两侧,挠得“沙沙”作响。舍友小丽被吵醒,探头一看,见她满脸是汗,眼珠子瞪得像要掉出来,嘴里还念叨着:“停不下来……停不下来……”小丽吓得“啊”了一声,喊来宿管。宿管阿姨拿手电筒一照,陈天淑的胳肢窝已经挠得皮开肉绽,红肿得像烂桃子,渗着黄水,恶臭扑鼻,整个被窝都被她抓得乱七八糟,床单上全是血渍和皮屑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啊?你疯了?”宿管阿姨捂着鼻子吼道。可陈天淑没回答,她只是抖着身子,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咽,像只受伤的小兽。她的手还在动,指甲抠进肉里,抓出一道道血痕。那一夜,宿舍里没人睡得着,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腥臭,谁也不敢靠近她。
学校给她父母打了电话,可她爸妈只来看了一眼,说了句“自己挠的,管不了”,就走了。陈天淑被送回宿舍,学校也没多管。可那痒却越来越离谱,像有只无形的手在她胳肢窝里挠,时轻时重,时快时慢。她开始怕热,怕穿衣服,怕一切碰触那块皮肤的东西。她换上最宽松的T恤,可一出汗,那痒就钻心刺骨,像针扎,像火烧。她试过抹药膏,可药刚涂上去,就被她抓得稀烂,药味混着血腥味,熏得她自己都想吐。
到2014年夏天,事情彻底失控。那天是周五,下午最后一节体育课,她站在操场边,太阳晒得她满头大汗。忽然,她尖叫一声,双手猛地伸进衣服,疯狂地挠起来。她抓得太用力,指甲都翻了,血顺着手腕淌下来,滴在操场的水泥地上,溅出一朵朵暗红的小花。同学们吓得四散开,她却像没感觉似的,嘴里发出“咯咯咯”的怪笑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。那痒似乎钻进了她的骨头,她越挠越痒,越痒越挠,皮肤破了,肉翻了出来,血水混着汗水淌了一身。
“救命……救命……”她终于喊出声,可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。体育老师跑过来想拉她,可一碰她的手,她就炸了似的尖叫:“别碰我!它在挠我!它在里面!”老师愣住了,只见她两边胳肢窝已经烂得不成样子,红肿的肉里渗着脓水,散发出一股腐臭,像放了三天的死鱼。她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,裤子湿了一片——她痒得失禁了,黄澄澄的尿液顺着腿淌下来,混着血水,在操场上淌出一摊恶心的泥泞。
从那以后,陈天淑彻底变了个人。她不敢上课,整天躲在宿舍,衣服穿得松松垮垮,胳肢窝却总裸露在外,红肿溃烂,爬满苍蝇。她一挠,整个房间就臭气熏天,舍友全搬走了。她开始自言自语,说有个“黑影子”缠着她,要挠她一辈子。她说那影子长着尖爪子,专门钻进她胳肢窝里挠,挠得她想死。她试过拿剪刀剪那块皮,可一剪下去,血喷得满墙都是,那痒却更疯了,像要把她逼疯。
到了秋天,她的情况更糟。她走路时裤子老往下淌水,不是尿就是屎,大小便失禁得像开了闸。她一痒起来就控制不住,屎尿齐下,裤腿里黏糊糊一片,走一步就滴一路,地上全是黄褐色的污渍,臭得让人捂着鼻子跑。她瘦得皮包骨,眼窝深陷,头发乱得像鸟窝,嘴唇干裂,嘴里老念叨:“痒……痒死我了……”她身上那股味浓得刺鼻,酸臭夹着腥臭,连路过的野狗都绕着她走。
有人说她在后山偷了那本书,招了脏东西。有人说她是自己作孽,活该遭报应。可没人敢靠近她,连老师都远远地看着,皱着眉摇头。她成天蹲在宿舍楼下的角落,双手插在胳肢窝里挠,挠得血肉模糊,指甲缝里全是黑红的污垢。她一挠就笑,笑得牙齿发黄,眼泪鼻涕淌下来,混着屎尿,活像个疯子。
2014年底,陈天淑失踪了。有人说她跑回了家,有人说她跳了河,还有人说她被那“黑影子”带走了。学校里没人再提她,可那间宿舍却总传出“沙沙”的挠痒声,晚上路过的人都说闻到一股恶臭,像屎尿混着血腥味。红阳中学的学生们私下传言,陈天淑没死,她还在某个地方,被那鬼缠着,胳肢窝越来越怕痒,痒得她满地打滚,屎尿横流,永远逃不脱那肮脏又恶心的折磨。
